“这是一个在海岸线住民间流传的故事——

在东部的海岸边，曾有一个渔村。在渔村里，有一户人家。父亲是水手，母亲则是裁缝，他们有一个年幼的女儿——一个普通却幸福的小家庭。

某天夜里，小女孩突然醒来，发现自己的父亲没有在熟睡的母亲身边。她家的大门敞开着。

【资料图】

很明显，她的父亲没有在家。

她走出家门时，看到了父亲前往海岸的背影。她想喊住父亲，但她的父亲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。

她向父亲跑去，却无论怎样也追不上父亲的脚步。她一路追随着父亲的足迹，来到了海边。

她看到父亲正在朝海中走去，海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腰。

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要这么做，尖叫着跑向父亲。

父亲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，她看到父亲缓缓地转过身，而父亲那望向她的双眼，却空洞而无神。

她突然警醒，抬头望向天空——一弯几乎只有一条线的新月挂在夜空之中，仿佛在宣告她和她父亲的命运。”

“在早晨，村民们发现她昏倒在海边。

然而她的父亲却从此消失不见了。

这个小女孩是幸运的，她在目睹了那天夜里的事情后，只是晕倒在了海边。

然而她也是不幸的，因为所有人都不记得她的父亲曾回过家。

自然，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讲述。

一个月，两个月，三个月过去了，和小女孩的父亲同在一艘船上做工的村民来来去去，却都不知道女孩父亲的去向。

她邻居家的弟弟说，她的父亲一定是在出海时遇到了意外，为了不让她和母亲伤心，所以才没有说出实情。

女孩不信，因为她相信自己那夜的记忆。

村长的儿子说，她的父亲丢下了她和母亲，成为了一个女富商的男人。

女孩为此打掉了村长儿子两颗牙。

村里的每个人，对于女孩父亲的下落，都有着不同的故事。

女孩知道，没有人知道真相，他们都在撒谎。

直到有一天，她遇到了在村子另一头的药师婆婆。

药师婆婆告诉她，在月亮重生的夜晚，海里的巫婆会来到海岸，寻找她一生的挚爱，这时如果有男孩在海边，就会被巫婆带到海里去一起生活——因为巫婆不能上岸。

可是人怎么能在海里生活呢？

所以，巫婆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挚爱，只能不停地在海岸边追寻自己的爱侣。

女孩相信了药师婆婆的话，她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被海里的巫婆带走了。

于是她找出了爷爷的鱼叉，努力练习投掷鱼叉的技巧，又向药师婆婆讨来了致命的毒药。

她等来月亮重生的日子，在那天深夜，找到了之前父亲离去的地方。

她看到了在海面上，一个留着长发的人影若隐若现。

那一定是海里的巫婆，她这样想着。

她把毒药涂在鱼叉上，朝着巫婆丢了过去。

她跑向巫婆，她要看清带走自己父亲的巫婆到底长什么样。

然而在那里只留下了正在漂散开来的血迹，还有孤零零的鱼叉。

她坚信海里的巫婆一定会就此殒命，于是她激动地跑回了家。

而在家里，她却看到了口吐白沫的母亲，躺在床上。”

米海拉面无表情地讲述着，让我很难分辨她讲述的到底是自己的故事，还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。

“所以，那个小女孩后来怎么样了？”我问道。

米海拉笑着说道：“你真贪心，故事已经讲完了。”

我以为那是你的故事。

我并没有说出口。

她挺起身子，坐在护栏上，伸出食指，在我肩上的毯子上划过：“你的故事讲完了，我的也讲完了，接下来，应该是什么故事呢？”

“我猜你想说，该是我们的故事？”

此时的海风轻抚着我们，海浪的节奏仿佛摇篮曲一样催人入眠。

“我喜欢聪明的人，哦不对，聪明的精灵。”说着，她的身体朝我靠了过来。

“停。”我强忍着困意，赶忙推开她，“这显然不是能在这里做的事情。”

“那，我们换个地方？换一个隐秘、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……”说着，她的双手环绕在了我的脖颈上。

强烈的困意再次袭来，但我隐约间感到了什么异样。我尝试着要挣脱她的双手，却发现我已经被她死死地抱住。

“来吧，一起快活一下。”猛然间，她的身体向后仰去，连带着我一起，从桅杆顶部的瞭望台，掉了下去。

突然，我感到肩上的毯子似乎勾到了什么东西，让我整个人像是荡秋千一样被吊了起来。

而米海拉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甩了出去。

我尝试伸手去抓住她，但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。

我强忍着困意，重新回到甲板上，朝着米海拉飞出去的方向跑去，但我什么也没找到。

最终，我还是支撑不住，昏睡了过去。

当我再次醒来时，已是在船舱里，强烈的晕眩和困意依旧让我难以睁开眼睛。

库玛达在我身边，朝我打趣道：“我是第一次知道你会梦游。”

我没有理会他的嘲弄，问道：“船上，有没有一个叫米海拉的女水手？”

库玛达一脸奇怪的表情：“这艘船一共只有10个船员，算上船长和大副，都是男人，哪里来的女人？”

“那么，海岸线的传说，你有听过吗？”

“什么海岸线的传说？”

“呵……”我没有回答，任凭睡意将我带回了梦乡。

梦里，米海拉浮出了海面，对我说道：“没想到，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，真可惜。”

说完，她朝着大海的深处潜了下去。

本文插图作者：绮绮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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